隔了十天半个月,我就会去学校一趟,不为别的,单单只是为了给我养的那些花花草草浇些水。
说实话我的这些花没有一棵是名贵的,也不娇美,都是那些随手插了就能活的,紫罗兰啦,玉树了,吊兰,还有芦荟之类的。用我妈说的话我养的不过是一些草罢了。
花也好,草也罢,其实最主要的是喜欢。何况都是从两三片叶片开始养起来的,一点点儿看着长大的。日久总会生情的,何况我本是个恋旧之人,即使再普通,也是有感情的。我不会不以貌取人,以财取人,当然我也不会以貌取花,更不会想它们价值几何。
进入腊月的那几天,气温低到了零下十几度。学校放假后,教学楼里的暖气也就停了。一夜之间,几棵玉树就冻地整棵树都烂掉了,真是钻心的疼,像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一样。虽然它们值不了几个钱,或许一文不值,但是养了几年的花说死就死,对于一个爱花人来说终究是一件痛心疾首的事,不觉暗自神伤几日。
让一个念旧的人放下执念真的是一件挺难的事,因为那些稀松平常的物件从入眼的时候其实已经入心了。入心的东西就像一颗种子是会在心里生根发芽,长成一棵树的。你想即使一棵大树被连根拔掉,有很多根须其实还是在地下的。所以藕断,丝连这注定是一种必然。
对于很多世事的无常,心大的人会看淡。但是对于一个太恋情的人来说终究是一个坎。十几岁时读《红楼梦》,曾经笑黛玉葬花是何等痴迷——固执的要给那些残损的生命一个完整的归宿。花会开,花终究会落。花落就是随了风四处漂了,哪来的香冢?
想想那时不过是一个局外人罢了,真的在其中了竟不比黛玉好几分。许多时候,我们是在这些平常的事物中根植了太多的情愫,入戏太深。我们这类人都是迂腐了,沉迷其中,痛了自己。
记得以前叶倩文唱过一首歌:我拿青春赌明天,你用真情换此生,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,何不潇洒走一回……
不知道世间有几人能真正的潇洒走一回,我想我是做不到了。迂就迂些吧,人生一次,我愿真心以对,不负人间,不负相逢。
(图片来源于清风读书社的一群友。)